(上一章发时后面落了几行,今天给填上了)
浑浑噩噩随大爷爷回了家,一进书房,戈薇就感觉浑身无力,“噗通”一声坐在了地上。
“你回来干嘛来了?”大爷爷走到他最爱的藤摇椅前,坐下来一摇一摇的悠悠问道。
见大爷爷矢口不提那丑男的事,戈薇心里就更不舒服了,对大爷爷的话,不问反答:
“你说那东西来这儿是为了找我?”
大爷爷坐在那一摇一摇的并不回答,等了半天,也不见开口,戈薇就又问了一遍。
可这回,大爷爷非但不回答,反而打起了呼噜,也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。
戈薇走到摇椅跟前低头俯望,发现她大爷爷的脸色有些苍白,还隐隐泛青。
这是活人和死人长时间呆一块儿,侵了尸气的表现。
“大爷爷,不管那东西为了谁来,你也不能在和他混一起了,你都这把年纪了,得知道惜命。”
戈薇取来一床薄被,帮大爷爷盖上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书房。
眼下想从大爷爷那儿问出个什么,显然是不开可能了。
可在本家,除了大爷爷,戈薇也就只有跟三爷爷能说的上话了。
这三爷爷,并不属戈家在靖安的这一脉,而是从陕西黄龙那边过来的。
虽说三爷爷是远房亲戚,但自打住到本家,就对戈薇很好。
但这种好,不是发自内心对小辈的疼爱,而是把自己当作外来的,对这边人的一种客气。
三爷爷是戈家这群老头子里脾气最好,也是最不爱发表意见的。
因为没那么多事儿,又对自己不错,戈薇才愿跟他亲近。
只是这三爷爷向来小心谨慎,想从他嘴里问点儿什么,估摸着也是没戏。
戈薇虽搬走多年,但陈嫂一直将她房间留着,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
哪怕是摆件和以前也完全一样,以至于床,也是以前的老床。
戈薇躺在床上,只要一动,木床就会发出“吱吱呀呀”的声音。
她只好绷紧身子,以防这老床随时坍塌,可这么躺着比站着还累,僵了几分钟,戈薇就一屁股坐了起来。
想着这一宿也是没个觉睡了,戈薇穿上衣服,走出了房间。
乡镇不比市里,一到七八点钟,几乎家家都门窗紧闭,熄灯睡觉了。
戈薇百无聊赖的转悠到后院,看着小时大爷爷挂她的那颗老树,不禁笑了起来。
离地一米多的树干上,有一道很深的伤痕,那是她小时有柴刀砍的,为这还遭了一顿打。
正当戈薇回忆陈年往事时,突听背后传来动静,急忙转身,竟发现院墙上坐着个人。
那人背对月光坐在墙头上,两脚耷拉在内,一摇一摆的晃动着,见戈薇看着他,发出恼人的嬉笑声。
“滚下来。”戈薇压着嗓子冲墙上的人吼道。
那人轻轻一跃,从三米多高的院墙上跳了下来,对戈薇耸了耸,抄着一口流利的方言道:
“这么多年,你都没变,还是个泼妇。”
戈薇听后,冷笑一声“你也没变,还是翻墙的毛贼。”
“这话太伤人了,我可从来没摸过你家的东西。”
那人一边说着,一边从墙根处走了出来。
“那是你打不过我。”
戈薇看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个头的男人,会心笑道。
这人叫贾俊才,跟戈薇打小就认识,那时候镇里小孩儿不多,基本成天都玩在一块儿,唯独他俩。
戈薇是因为没时间出去野,而贾俊才则是想玩儿没人带他,因为他老爸是贼,还是盗墓贼。
说起戈家和贾家,倒还有些渊源。
当年远庄镇闹瘟疫时,政府封锁了村子,里面的人出不去,外面的人进不来。
但戈家人基本都懂医术,虽消灭不了瘟疫,倒也可以控制,所以并没多少人死亡。
可日子一长,药材和粮食便不够用了,眼见饿死的比病死的还多,戈家也束手无策。
当时在靖安市里的戈家人,起初还隔一段时间派人送来些给养。
可一个人毕竟拿不了太多,想要供给全村,是不可能的。
但凡进了村子,官兵就不会在放人出去,一来二去,戈家的粮也断了片儿了。
就在那种情况下的一天,贾永贵找来了。
他跟当时还是小伙子的大爷爷表明身份,说自己是个盗墓的,有挖土盗洞的能耐。
贾永贵是想在村后挖条地道,然后在让戈家人绕过岗哨,直接从地道进来送东西。
具体怎么回事儿,戈薇不知道,但听大爷爷说,最后村里的人还真就是靠这地道活下来的。
而且当时戈家不富裕,想买粮买药单靠那点儿家底,根本就杯水车薪。
后来贾永贵从家里带来了几件东西交给戈家人,戈家人卖了后在买粮食送进来。
但好人没好报,疫病结束后,贾永贵的盗墓贼身份被人发现,全村的人都开始排挤贾家。
而戈家也因没一人感染瘟疫,被他们说三道四。
后来不知怎的,以讹传讹竟成了戈家和贾家做了丧天良的事,被老天爷责罚,这才降下瘟疫,殃及了全村。
直到现在,村里仅剩的十几户人家,还在相信这种说法,对戈家和贾家,敬而远之。
贾家这盗墓的手艺是一代传一代,可到了贾俊才这儿,他却死活不干了。
他爹合计这种见不得光的活不干就不干了吧,学点旁的手艺也能混口饭吃。
可他老爸千想万想,都没想到,这贾俊才并没扔了自家手艺,只是从地下作业变成地上作业,当起了梁上君子。
贾俊才起初只是在村里小偷小摸,今天偷个鸭蛋,明天摸条鱼什么的,他老爸根本没察觉,偶尔发现了也就是打一顿,教育两句。
可贾俊才这货,打小就志向远大,励志要干一番大事业,而整个远庄镇,也就只有戈家算是大户了。
一天半夜,十来岁的贾俊才爬树翻墙跳进了戈家的后院,而那时的戈薇正被大爷爷挂在树上,无聊的荡着绳子。
一打眼,两个小家伙都被对方吓了一跳,尤其是贾俊才,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放声大哭起来……
想起儿时的贾俊才,戈薇不禁一脸鄙夷的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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