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由蕴一再强调自己的‘精神病’已经完全好了, 温文还是执意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下。
“看什么啊, 没人了。我和李/鹏飞分了,只有我一个人。”温文提着几大箱行李大赤赤地闯进来。
由蕴愣了愣, “对不起。”他只会让温文替他操心,只顾着自己,完全没有关心过对方。
“别给我行丧葬礼。”温文一边说一边走进客房整理东西, “我和你不一样, 早就腻了烦了,我啊就等着我的下一春。”
“嗯。”由蕴点点头,走到阳台点起了烟。
“怎么又抽回去了?”温文拿着装满烟头的烟灰缸来到他身边。
由蕴抖落一截烟灰, 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, “本来就没戒。”
没事儿做的时候, 尤其在电脑前发呆的时候,他就会不自觉地抽起来, 以前也是。只不过以前有顾虑所以忍住了, 那个人动不动就要啃他的嘴,他也不想人家的体验感太差。服务精神嘛, 总是要有的,就像那人总喷着他喜欢的青橘香水。
温文把头靠在他的肩上, 吹开他的烟雾,“你说我们两个怎么就不来电,不然滚在一起多省心。”
由蕴笑了笑, “可能就是因为太省心, 所以滚不到一块儿吧。再说了, 换成你就行?恐怕我也要跳一次。何况你这细胳膊也拉不住我,我还得多躺半年。”
见他对这事已百无禁忌,温文心里安慰了不少,望着天上的满月说,“地球上没了谁,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。留着,还能多抽几支烟是吧?”
由蕴点着头,“没错。”
◎
八月的天热得要命,开着冷气也能热醒来。
清早,由蕴睁开眼猛喘几口气,使劲儿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到一边,再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,“你想闷死我啊!”叫你好好睡觉睡觉,不是睡人!
他狞笑,老子和你睡觉就是为了睡人的,不然你以为你家的床垫很舒服吗?过后他验证了,床垫上放个人睡着才舒服的硬道理。
由蕴浑身是汗,抓起床单扔进洗衣机,然后颤巍巍地去了浴室。清清爽爽地出来后,早餐已放在了桌上。面条、饺子、粥、水果,是很丰盛,但能不能不要总是吃小番茄。他说,番茄素保护前列腺,对你有好处。然后,挨了一个大嘴巴。
每天早上起来,由蕴都能装一肚子的火。
出门时,他没有骨头一样压在由蕴身上。借口是我手、腰和腿都有旧伤,发作了,走不动。由蕴拍拍他的脸,心疼地说好可怜哟,接着拧住他的脸皮,“要不要给你评个十级伤残?”
开车上路,每超一辆车他就瞪眼,每来一个急刹车,他就黑脸。由蕴没理他的结果是,被捏痛了,暴吼,“你想老子当太监是不是!”
他眨眨眼,我在拉手刹啊。由蕴喷血而亡。
从睁开眼就和他像斗鸡一样,起床再早也不出意外地迟到了一小时。虽说由蕴和他都不需要打卡记考勤,但总这么迟到影响不好。于是人资的胡老板来找两人谈话,迟到了就悄悄滚进公司,手拉手是怎么回事,要不要给你们铺个红毯夹道欢迎?
上午,在茶水间泡咖啡,打瞌睡烫了手,昨晚没睡够嘛。看着发红的手背,由蕴想了想,拿出手机拍张照发了个朋友圈,配上文字‘真倒霉’。随后每隔几秒钟就去刷屏一次,依然没有看见想要那一条评论。靠,明明已经有了微信号,却从来不来点赞点评,老子回去给你注销了!
五分钟后,一支烫伤药膏放在了由蕴桌上。‘一小时擦一次’,纸条上写着一行漂亮的字。由蕴放弃了,这辈子就没有在朋友圈秀恩爱的命。
中午,公司的餐厅全是吃腻了的菜,由蕴一个想吃的也找不到。他看着那食不下咽的人,大手一挥甩出卡来,今天朕普天同赏,全体加菜。
午休时,由蕴惦记着手里的工作吃过饭就扑到了电脑前,可马上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他的办公室。去时,他已把长沙发铺上了凉被和枕头。不睡?那可以做别的事哟,趁这些物品都齐全。由蕴只得像幼儿园的小朋友,被押着睡饱了一小时。
下午,由蕴忙得恨不得有三头六臂,期间林叶送来一壶养身花茶,叮嘱由副要多喝水。很快他的电话也来了,由蕴以为有工作安排,没想到人家是叫别忘了撒尿,“你管天管地还管人撒……”哎哟,好像是需要上厕所了。
下班,由蕴手里的事情还剩一点尾巴,可以留着明天做,但这不符合由副经理的风格。他去财务部瞅了眼人,自觉去餐厅把饭菜打包过来。
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后,由蕴在电脑前敲得噼里啪啦,他拿过由蕴的手机也按得噼里啪啦。一个小时,由蕴就听见了几次‘defeat(失败)’的声音,忍无可忍,夺过手机加入游戏战局,“肩膀有点酸。”他只得央央地站在由蕴身后,替这位大神锤肩揉背。
晚上九点,由蕴和他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。坐车容易打瞌睡,可他不想把开车的人传染了睡意,打开音乐跟着乐声在腿上弹着曲谱解困。见对方脸上的倦色,他突发奇想,要不我也去学开车?
由蕴给他一根中指,“你那尊贵的手弹你的钢琴吧。”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,“闭上眼睛睡一会儿。”知道他困了,午休时他把休息室让出来一直在外面打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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