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不说贾母如何,另一席上王夫人立刻隔空喊道:“宝玉要读书,无暇出去!”
贾母素知柳二郎最疼惜姐妹,格外关照,对她的命根子宝玉却不甚上心,不对,是根本不放心上!每次送礼,宝玉不过是些寻常笔墨纸砚,哪儿及的上他对姐妹百分之一的心?
贾母对柳二郎区别对待很不满,安抚宝玉道:“你且在家陪我,咱们自己高乐。”
一旁的黛玉眸中泛彩,偷偷暗笑,关键时候老太太还是顶用的!
湘云却面有忧色,叹道:“原说好明日我便回家呢,这可怎么办?”
“无妨,我派人去侯府送信,住几日再说。”柳湘莲当即说道。
“真的?”湘云又高兴又不敢相信是真的。
“这还有假?你两位叔父总不至于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吧?”
“谢谢柳哥哥!”湘云自是欢喜。
原本此事贾母来做比较合适,但总不能次次都拖延不归,传出去好似两位叔父虐待侄女似的。
柳湘莲又望向贾家三姐妹:“玉儿和云儿都去,迎春妹妹、探春妹妹,还有惜春妹妹,要不要去呢?”
“去呀!惜春要去!”惜春已被他安放到身旁的椅子上,这时拍手笑道。
去哪儿玩她不在意,柳哥哥陪着就好。
探春含笑点头:“小妹谢过柳哥哥。”
迎春心动,却不好意思开口,只道:“我和妹妹们一起。”
转眼,场间只剩宝钗,自不能放过,柳湘莲笑问:“宝妹妹呢?”
宝钗生怕他像喊“云儿”“玉儿”一样,喊自己“宝儿”,那真羞死人了。
“宝妹妹”虽显得亲近,还在可接受的范围。
她温婉笑道:“我便不去了,哥哥不在,家中只有母亲,我得陪着她。”
见她以母亲作借口,柳湘莲便问薛姨妈:“薛伯母,文龙嘱托我照顾您老和宝妹妹,您也一去散散心吧?”
贾母不去,薛姨妈哪有心思去?想也不想便道:“你带她们姐妹去玩吧,我就不去了。上了年纪,折腾一天好几天缓不过劲儿呢。”
“妈!”宝钗没想到,亲妈张口便把自己卖了,根本不过脑!
薛姨妈也察觉不妥,说到底薛家和贾家不同,和柳二郎可没亲戚关系,宝钗跟着出去玩有损名声。
正欲改口,却听柳湘莲道:“听说广和楼的生意多赖宝妹妹出主意,正好可同可卿交流心得,看看今后两家有什么可合作的。”
事关自家基业兴旺,薛姨妈喜动颜色,点头不迭:“甚好!甚好!宝钗便同去吧!”
贾母笑呵呵的看柳二郎请这个妹妹,请那个妹妹,慈眉善目的笑道:“二郎,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,却忘了请最重要的人。”
“谁?”
“这一大帮子丫头出去,不得人备车马,不需人左右服侍?若是没个抓总的,谁来安排呢?”
这些侯门公府的小姐出去一趟可不容易。贾府去清虚观打平安醮,提前要清场,一个闲人不得入内,便是本观道士也要回避。而车马更是乌压压的占了一街!
柳湘莲醒悟过来,笑道:“老祖宗提醒的是,还得请凤姐姐。”
扭头望去,却不见了凤姐身影。
原来,贾母命重新设席后,凤姐便向王夫人告了假,要带平儿出去私聊。
平儿知秦可卿对她心怀猜忌,何况此时正在场,如何敢应?忙推说要伺候秦姐姐。
凤姐以为她惧怕秦可卿,便笑道:“秦妹妹,我想问你借平儿使使,不知你可舍得?”
秦可卿含笑道:“平儿今非昔比,非是小妹婢女,何须在旁侍奉?尽管去。”
同样一句话,落在平儿耳中,意思是“你已不是她的婢女,好自为之”。
落在凤姐耳中,则是“平儿虽是妾,也无需侍奉秦可卿这位大妇”。
凤姐笑嘻嘻的强拉了平儿出去,也未走远,在前面抱厦内坐了,命人奉茶,摆了茶点。
待人都出去后,凤姐顿然变脸,眸中含煞,冷笑道:“平奶奶如今攀了高枝儿,连我都爱搭不理了!”
平儿很清楚凤姐为何生气——进门之后,她曾派人去请过,平儿都以各种理由推辞掉了。
平儿忙拉着凤姐的手,赔笑道:“奶奶何出此言?新妇进门尚有许多讲究,何况平儿只是小妾?行事哪得随意?”
凤姐一想,这话也有理,荣府的姨娘们何尝有半分自由?倘若是贾琏的小妾敢私自出去,她定会安个“不守妇道,与人私通”的罪名,直接打发了。
“你这般小心,可是秦可卿苛待你?”
平儿忙摇头:“秦姐姐对我很好,奶奶别想岔了。”
凤姐蹙眉:“那就是柳二郎喜新厌旧,进门之后厌了你?”
平儿飞红了脸,想起二郎不知满足的模样,能翻着花样折腾半宿,哪儿有半分厌了自己?摇头道:“没有,二爷待我很好的。”
凤姐松了口气,平儿只要不是刚进柳家便被扫地出门就好,等生了孩子,什么都稳了。
她亲切的拉着平儿坐下,低声询问:“你以前说柳家是香菱管家,秦可卿负责商号,那他安排了你什么事儿?”
“安排,安排我给他做秘书。”平儿低头呐呐道,脸红到耳根。
“秘书,那是什么?”凤姐不读书,没听过秘书郎的官位,否则能猜测一二。
“就是,就是添茶倒水,铺纸研磨罢了。”平儿很简略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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