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手机还给杜月，说道：“晓娥是个好女人，我发誓会用一生保护她。婶，晓娥她爸爸的病好些了吗？”
杜月擦干净眼泪，叹了一口气。说道：“你叔他的病越拖越严重，估计撑不了几天了。晓娥一个人在医院里，我们实在不放心。卫国，你能不能留下来陪着晓娥。”
“行！我答应你！”
杜月顿时露出笑容，说道：“卫国，你真好。你等一下，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杜月端了一杯热水给许卫国。
许卫国喝了半杯热水，说道：“谢谢。”
杜月说道：“卫国，你饿了吧。我给你弄点东西吃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
“卫国，你坐一会儿，我马上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许卫国站在窗户边，朝里面看去，病房里，娄晓娥正在输液。
许卫国觉得，如果自己和娄晓娥结婚了，那么他就能够名正言顺地留下来。但是许卫国并不是这样想的，他觉得自己和娄晓娥根本就不合适。
因为娄晓娥比他大了十岁。
许卫国曾经想过，娄晓娥会死掉。许卫国还想着，如果娄晓娥死了，他就可以和杜月结婚了。
可惜，娄晓娥没死。而且，她居然还嫁给了许卫国的父亲。
许卫国想了一番，他决定暂时离开医院。
杜月很快就回来了，她的身边多了一个老人。
老人七十多岁，穿着蓝布褂子，戴着一顶瓜皮帽。他头发花白，满脸褶子，身体瘦弱。他的右腿打着石膏，拄着拐杖。
“爹。”杜月叫了一声。
老者抬起头，看到许卫国，说道：“这就是晓娥的丈夫啊？”
杜月点点头，说道：“对。”
老者看着许卫国，说道：“小伙子，你跟我来一趟。”
杜月急忙拦住老者，说道：“爹，你想干嘛？”
老者说道：“我找卫国聊聊天。”
杜月说道：“我跟你说，卫国他不懂医术。”
老者说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杜月愣住了。
老者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娄晓娥，说道：“晓娥命苦，摊上了咱家这么一门穷亲戚。她是个好姑娘，希望咱家不要耽误了她。”
杜月咬着嘴唇，说道：“爹，您别瞎说，咱家哪能耽搁晓娥。”
老者说道：“晓娥不在了，咱家的日子更加难过。晓娥她弟弟在城里上班，每个月给我寄钱。现在晓娥走了，我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。我就想着让卫国留下来帮忙，至少我不用担心饿肚子。”
杜月迟疑了片刻，说道：“我先问问卫国。”
许卫国说道：“婶，我留下帮忙。”
杜月松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那就好。”
老者又看了一眼许卫国，说道：“你留下可以，但是你要记得，晓娥不欠咱家的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老者点点头。
随后，许卫国又和老者聊了一会。
老者告诉许卫国，娄晓娥的母亲早亡，娄晓娥从小就被送给了聋老太太抚养。聋老太太年纪大了，腿脚也不利索，基本上不外出，整天待在家里做饭洗衣服。聋老太太唯一的爱好就是种菜和打理蔬菜园，偶尔去山上采摘一些野味回来卖，赚点零花钱。
这次聋老太太生病，医药费用超支，需要用钱救命。
老者说道：“卫国，我知道，你家很有钱，我不求你报答咱们，只希望你别嫌弃晓娥是个寡妇。”
杜月瞪了许卫国一眼，说道：“卫国，你别乱说话。”
杜月又转向老者，劝慰说道：“爹，你别听卫国胡咧咧。晓娥挺好，我也喜欢晓娥。”
老者点点头，说道：“那行，你安排吧。我累了，想休息。”
“爹，你睡一会儿。”
杜月搀扶着老者躺下。老者闭上眼睛，睡了。
杜月关上灯，拉着许卫国来到另外一间屋子，她压低声音，责备道：“卫国，你怎么能说晓娥是寡妇呢？这不吉利。”
“婶，我错了，不该说晓娥是寡妇。”
“晓娥是咱们家的功臣。你以后别乱说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杜月又叮嘱道：“卫国，我看你对晓娥不像是假的。你一定要对她好。”
许卫国认真地说道：“婶，我肯定会对她好。”
许卫国心里想着，我对娄晓娥确实不是假的。因为娄晓娥的原因，他和杜月之间产生了一丝隔阂。但是，杜月是他的婶子，他必须尊敬。再说了，杜月对他也不薄，许卫国不会忘恩负义。
“嗯，晓娥命苦。”
杜月又问道：“卫国，你今晚睡沙发。晓娥是女人，你得注意避讳。”
“好。”许卫国点点头。
许卫国不傻，杜月的话虽然没有明说，但是暗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。杜月是担心，万一娄晓娥醒来之后，发现两人睡在一张床上，会尴尬。
当然，许卫国也清楚，自己和杜月之所以产生隔阂，主要是因为杜月的偏见太深。
“我困了，我要睡觉，你去隔壁房间把沙发铺好。”
“哦。”
许卫国去隔壁房间铺好沙发，躺了下来。
……
杜月在旁边的一个单人床上躺着。她辗转反侧，怎么也无法入眠。
她的脑子里面全部是昨晚的场景。
她和许卫国一直在争吵，甚至差点动手打架。
最后，许卫国走了。
杜月想了半宿，也想不通，为什么自己会对许卫国有敌意。她一遍又一遍地扪心自问，却毫无线索。杜月知道自己的毛病，就是心软。
许卫国不仅仅救了她和她妈，还救活了聋老太太。杜月不恨他吗？杜月知道自己不恨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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