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树人的状况，像是突然被点燃了什么信仰，双眼灼热的闪着精光。
“这才是真正的岐黄之道啊。”
他毫不遮掩的大肆赞扬，随即将目光移到了裹着风巾的离难处。
宋明描述过那个救回“季有余”的神医形象，当时酒店人多曹树人没去注意，可眼下季家不过几个人，他一眼就是认出来了。
曹树人缓缓的呼了一口长气，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，他理了理着装的衣角，很郑重的朝离难走了过去。
“这位先生，在下曹树人。”
不像是执掌了鹭岛市的第一中医，曹树人此时的谦卑，更像是后生遇到了长辈。
离难“嗯”了一声，应该算是回应，随即，她撤了一步将楚夜挡在了自己的身前。
“这位先生，还未请教贵姓，师出何方？”曹树人并没有因为离难的回避而觉得有什么不妥，他当下还有许多疑点，渴望着对方能为之解答。
气氛一如即往的尬。
离难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，而且自从第一次火车上出了“那件事”，她便是变得更安静了。
有点落针可闻。
“曹院长，离医生事实上有诸多不便，所以信息上无法透漏，还望见谅。”楚夜适时的出声，打破了僵局。
曹树人点了点头，心说倒是自己唐突了。
没事，我不问出处，那我问一些关于药理的疑惑，同行之间互相指教，这应该是不僭越的了吧。
“既不知名讳，那曹某便暂称您一声先生。”
“曹某有惑，想请教一下先生，季教授的体征，病时已经式微，那是多位资历不错的医师共同诊断的，听闻宋明那小子说，先生以一套针灸之法便是将其救了回来，这个，可是真的？”
曹树人这么问，并非是不礼貌，而是真的很难理解，一个多方断定脑死亡的患者，为什么能仅靠一场针灸救回，如果他能通晓议题，那无疑对自己的医术将会有进一步提升。
楚夜正想点头肯定，心说老师不就站在你面前么，不过这时，后边离难却是开口提点了一下。
“生死针。”
离难说了一声，想是觉得再彻底一些，接着又道：“季教授的身体，实则无关病症，所以你们判断有误，倒也说得过去。”
无关病症？
曹树人倒没对这个解释有什么吃惊，其实他早也有其他的想法，可并是不切实际。
但是听着离难提出“生死针”，他搜寻了一下记忆，随之便是惊诧道：“传闻华佗曾有一套针灸古法，可同阎王抢生死，难道，难道先生说的生死针就是？”
“对。”
听着离难回答，曹树人气息阻滞了一下，险些就岔气咳了出来。
鹿息丹！生死针！这些可都是绝传了的东西。通晓这些的，得是什么人？
“那，那我还有一个问题，先生配给季教授的那帖补气散，用药寻常，虽然配比堪称完美，可药力必然也不能达到如此神奇，我苦思多日，觉得应该是自己漏了一味调剂，可真要我斟酌，又想不出哪味调剂，能一药融万方。”
“一毫砒霜。”
离难的又一次简洁回答，致使那充满求知欲的曹树人，跟被天雷劈中了一般。
他起先是五官凝结，摇头否定离难，他觉得也许是对方不想说，所以胡诌了一句，毕竟这事关独门。
可后头他细细一想，以一毫为药引，似乎毒便不毒，而且在药理上，真就能同好几味补气散的药材相融。
“好像，真就是砒霜。”曹树人不由吸了一口冷气，他为医这么多年，却忘了，毒亦是药。
此人医道，当得我师。
“学生，受教。”
曹树人道了一声，随即匆匆离开了季家，他必须赶回实验室，必须亲自确认一番。
。。。。。。
送走了曹树人，又关心了一下季恒业身体恢复，在明确对方无碍之后，楚夜便是带着离难离开了。
回安同别墅的路途上，朝小树打来了电话。楚夜心想正好，今天这么大场面，在怎么也得和对方道一声谢。
可电话一接听，对方那边便已经是扬言了：“楚老弟，你别和我客气啊，要不然老哥我就不乐意了，你要真介怀，我这还有样东西要看，你回去帮我琢磨琢磨。”
这时的楚夜，已经算是了解了朝小树的脾性。
河运龙头，江湖大佬啊，走的是路，交的是朋友，你要真和他生份，那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么。
楚夜微微笑了笑，打消了道谢的念头，听闻朝小树还有需要帮忙的，拍了拍胸脯道：“没问题。”
车子不一会便是到了“盛家别墅”，小楠像是提前知道了楚夜要回来，正是在门口等着呢。
楚夜带着离难走进，看见小楠那顾盼星辉的俏脸，露出了不少笑意。
“小楠啊，家里没人这些日子，你倒是圆润了不少。”
胖了！
楚夜打趣了一句，小楠那头脸颊红了起来，不过她看了一眼少爷还有客人，并是没有太过胡闹。
“少爷，这位是！”
楚夜回头看了下离难，介绍道：“这是离医生，以后都住在家里了。”说着，示意小楠带其去选一间房间。
看着两人并没有生出什么间隙，楚夜松了一口气，随即他去到书房打开了电脑。
电脑上，通过伊妹儿，朝小树给楚夜传来了一组高清像素照片。
照片上是两扇孩童大小的“砗磲”
所谓砗磲，实际上是一种远古贝类生物躯壳，算是稀有的有机宝石，与珊瑚，琥珀，珍珠等齐名。
而在佛教之中，它更是有着其特殊的含义，被供为佛门七宝之一，属于密宝。
楚夜来回看了一下这几组砗磲的各角度照片，并没有什么特别收获，随即他添加了朝小树好友，直接往对方那里弹去了视频。
朝小树的大脸不一会便是出现在了视频中，见着是楚夜打来的，他此时双眼放光。
“怎样，楚老弟，可有什么线索？”
楚夜摇了摇头，他再瞟了一眼相片，开口道：“朝老大哥，这就是一个砗磲么，你是要我看什么线索，我到现在还有点摸不着头脑。”
听闻楚夜也没看出异样，朝小树眼神中精光黯去了不少，他摇了摇头。
“楚老弟，实话实说，这个砗磲，应该并不普通，为了抢这件东西，已经有不下几十人丧了命了，这样，再过一段时间，这件东西确实到我手上了，你在实地过来帮我研究研究，我觉得，这件东西很可能和某个传说有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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