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持过这么多场婚事，顾景辉这一场无疑是最特别的。
不仅是皇上和娘娘来了，他还当着两人和这么多人说出这番话。
站在一旁的康平王都忍不住红了眼，显然顾景辉这个举动让他十分感动。
皇上帮忙选的女婿，果然是极好！
“好，朕当这个见证！”
沈煜率先开口，打破了这个沉静，也让大家都回过神来。
周围的人在沈煜开口之后，也跟着拍手叫好。
顾清颜忍不住为自己的大哥感到佩服，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魄力，就在成婚当日说出承诺。
以后大哥和嫂嫂一定会幸福，她也不需要担心了。
大红色的盖头下，看不到新娘子的表情，但可以看到，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抬头下滴落。
这是幸福和喜悦的泪水，也是顾景辉这位夫君对她的承诺。
今日过后，京城那些世家女子都会羡慕她，得到了这么一个夫君。
“礼成，送入洞房！”
缓过来以后的司仪赶紧开口，他也十分开心能够见证这么一对特殊的新人。
直到结束，顾清颜的眼中都一直含着热泪。
回到马车上，她也没见好多少。
“好了，颜颜应该为你大哥开心才是，今天可是他的好日子，怎么老是多愁善感的？在菩提寺也就罢了，参加完你大哥的婚事还这样，下次朕可不带你出来了。”沈煜开玩笑道。
他也没有别的心思，就是不想顾清颜继续难过下去。
顾清颜擦了擦眼中还含着的泪，微微一笑。
“皇上说笑了，臣妾只是很羡慕他们两个的感情，也很为大哥开心。若是母亲能够见到，一定也会欣慰。”
听到顾清颜的话，沈煜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。
他想到了陆杳之这个人，如果当初不是他在秦淮河上夺了顾清颜的身子。
那么，他们应该早就已经成婚。
凤冠霞帔是每个女子的梦想，但他现在却无法满足顾清颜。
还需要一点时间，若是等他御驾亲征战胜回来，炎国那边又不是对手的话，倒是可以给她准备了。
不过现在还是先瞒着，等着以后给她惊喜。
“颜颜，开心就应该笑，莫要哭了。”沈煜柔声道。
顾清颜点点头，忽然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。
“停一下。”顾清颜撩起马车的车帘，一眼就看到了街边小摊贩卖的栗子糕，“暖冬，你去买点栗子糕上来，我想吃。”
“是。”暖冬跳下马车。
沈煜倒是有些好笑，没想到宫中的山珍海味都不如这些小东西。
鲍鱼燕窝之类的，顾清颜都不喜欢，吃了就吐，偏生喜欢沈曦带来的酸萝卜。
如今在马车上就闻到了栗子糕的香气，这会儿倒是馋了，沈煜哑然失笑。
顾清颜见到暖冬已经走到了小摊贩之前，准备放下车帘做好。
忽然，一道红色的身影映入顾清颜的眼帘。
竟然是他！
下一瞬，却见顾清颜浑身颤抖，呼吸急促了不少，眼中满是杀意盯着那道红色的身影。
沈煜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，他顺着顾清颜的目光看过去，瞳孔一缩。
再看顾清颜神色不对，心中不禁猜测顾清颜是不是觉得对方长得很好看。
不就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，长相也算是俊美，但总透着一股邪气。
这样的男子，哪里有他好看了。
“颜颜，你莫要如此失态，不过是个男子。”
沈煜酸溜溜地开口，由于顾清颜背对着他坐着，因此他丝毫都没有发现顾清颜的神色并不是欣赏。
似乎是感觉到了顾清颜和沈煜的目光，那红衣男子眼尾微挑，扫了一眼顾清颜。
在看到她后，眼中闪过惊艳。
以及，暴虐和兴趣。
顾清颜赶紧放下车帘，脸色顿时一白。
“皇上，那个人是赫连野。”
沈煜一愣，随即若有所思地盯着顾清颜。
“颜颜怎么会认识他？”
没想到赫连野不是去的炎国的军营，而是来了京城。
若非顾清颜在身边，他根本就不会想到那是赫连野本人，毕竟坊间流传的画像并不长这个样子。
不过也很正常，赫连野也可以刻意做点手脚，就和他自己传去炎国的画像一样。
可惜今日没有带多少人来，不然到时可以对赫连野动手。
如果能够让他死在大齐，那么大齐和炎国的战事就能提前结束。
顾清颜也回过神，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，她总不能告诉沈煜，她是重生的人，上一世死后以灵魂的状态见过赫连野，因此才能认出来。
而且，赫连野还将她两位哥哥折磨一番后杀了，可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那样的折磨，让她现在想起来都遍体生寒。
“皇上，如果不是赫连野的存在，大齐和炎国肯定会相安无事。如此，还不如将他永远留在大齐，这样一来，二哥和陈将军他们都能回来了。”
顾清颜转移话题，双手在侧仅仅握成拳头。
见状，沈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他觉得顾清颜见到赫连野的反应有些奇怪，刚才以为是欣赏，现在却看出了杀意。
而且她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会认出赫连野，似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。
既然如此，他也就不细问，总归顾清颜和赫连野没有私情。
“今日没有带多少人来，朕也不打算打草惊蛇，还是先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。如今还有一个人藏身在暗处，势力也不小，朕需要谨慎对待。不过你放心，朕对赫连野同样有杀意，也想他死。不如颜颜告诉朕，为什么会如此恨他，他对你或者顾家做了什么？”
沈煜随口一问，如果顾清颜愿意说就说，不愿意就算了。
反正，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顾清颜认得出来赫连野这个人。
顾清颜闭上眼睛，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。
“皇上，臣妾也不知道如何解释，只知道他与臣妾有血海深仇。若是可以的话，皇上不要直接杀了他，臣妾希望可以让二哥或者大哥手刃这个仇人。”
“朕明白了，放心，若是以后抓到他，朕自会找你两位哥哥来亲自报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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