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楚灵其实一直没敢提这事，毕竟……那是她丈夫呢。
老板娘把泡好的桂圆红枣茶端来，她的眼眶微微发红：“他这几个月沉默寡言，我以为是太累了，没想到是被网上的一些言论洗脑。听说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了，我想不通，他从哪找到的这些女人？”
“我跟他从小就认识，结婚五年了，他什么事都听我的。可怎么就——”她转过头，肩膀轻轻抽搐。
禾楚灵在心里叹了一声，她劝慰道：“或许，人是会变的。你别太难过了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提到以后，女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，她擦掉脸上的泪，转过头微微笑道：“等休息一段时间，我就重新开张这家火锅店。到时候，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啊。”
“我一定来。”
“那你们先坐，我去把店门外打扫一下。”
“嗯，你去忙吧。”
禾楚灵端起茶杯，桂圆红枣茶又香又甜，冬日里喝极其暖胃。
这住人的地方小了一点，装潢简单，与里面的卧室隔着一道帘子。女人离开后，小男孩站了起来，开始打量这个地方。
看了一会儿，他撇嘴道：“都没什么好玩的东西，你们这里也太穷了！”
“刚结束末日没多久，能富有到哪去啊。而且，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里人？”
“涂海星。”小男孩扬起下巴，他自豪的说道：“我叫涂海朔，不用太吃惊了，像我这样的人的确应该活在传说里。不过，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，只属于你哦。”
“……”禾楚灵用手摸了摸额头，这个小男孩才九岁，到底是跟谁学的泡妞技巧？
为了拉近关系，禾楚灵刻意找话题：“你为什么会在小叶星？那些医生你认识吗？”
“认识啊。”小男孩满不在乎的说道：“他们的头我知道，以前是我们家族的兽医。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至于小叶星，我去那里是为了找一个人。”
“找谁啊？”
“唐。”提到这个名字，小男孩不自觉的挺直了背脊，他一字一句的说道：“他是我我最崇拜的人。”
唐……
禾楚灵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字。
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。在帝都旅店的时候，唐十九把玩的那副牌里，她就看到了有关于这个人的卡牌。
见她沉默，小男孩继续道：“虽然没有人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他为什么会消失，连紫夜星也一起不见了。有人说他死了，可我觉得他一定还活着！我一直都在找他，我这三年去了一百多个星球，可都没有找到他的踪影。姐姐，我有预感，我很快就会遇到他了。出来了这么久，我也该回家一趟。不如你就跟我一起，见见我的父亲怎么样？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媳妇要来，肯定开心的几个晚上都睡不着。”
“……”禾楚灵前面还听得很认真，到后面露出了无奈的笑容，她摇头道：“别开玩笑啦，我怎么可能跟你回家呢。”
“我是认真的！”小男孩蓦地站起身，他看着禾楚灵郑重其事的说道：“我们家很开明，不会介意你结过婚。我就更不介意了。”
“我可从没想过离婚啊。”
“为什么，你难道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吗？”
“我——”禾楚灵突然停住了。
小男孩今年九岁，五官俊俏，眼睛又圆又亮，紧紧抿着的嘴唇透着一抹不符合年龄的倔强。
见到禾楚灵沉默，他追问道：“你真的喜欢他吗？喜欢到一辈子都想跟他在一起吗？”
“……”
禾楚灵的心突然就跳动得很快，她喝了一大口茶，对于这个问题竟然不知道要给什么样的答案。
一辈子……
都在一起吗？
真的能，一辈子都在一起？在元月镇，或者别的地方，和唐十九一起……想到这句话里的意思，她的耳根微微发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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